不到一刻钟的路程,不知不觉就到了易伯年家的院子前。
龙山月推开虚掩的小院门,一见如故一路谈笑风生的方锦堂和易伯年互相礼让着,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进了院子里,易伯年回头又拉住了李叶青的手。
听到易伯年的喊声,年修平快步走到院子里迎接客人,相互认识问好后,年修平告诉易伯年,女儿女婿还没有到家,一桌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,新添了客人,还得再加几个菜。
易伯年说要领着两个初次登门的客人参观院内院外种植的农作物,年修平便进屋忙着加菜去了。
易伯年拉住了要跟着年修平进屋打帮手的龙山月。
尽管快要立冬了,大片的辣椒树依然点缀着不少米白色的小花,墙边十来蔸苦瓜藤上还挂着大大小小几十个青白相间的苦瓜,那翻耕过的茄子豆角丝瓜地里,出土的萝卜菜和小白菜已经满厢满垄的了。
院子里有好几十盆花花草草,夏菊开花后的茎杆依然挺立着,秋菊已经含苞待放了,茉莉花迎来了今年的第三季花期,满院的清香沁人心脾。
方锦堂被那那十多盆好几个品种的兰花吸引住了,其中一盆建兰抽出了黄中带红的一束花朵,方锦堂弯腰俯身到了兰花丛中,好一阵子才回头说道:“这便是满院清香的渊源!”
“这花草都是我爱人伺弄的,锦堂大哥,你也爱花?”
“我不是什么花都爱,只对兰花情有独钟,在台北,家里和夫人的工厂、公司里养了不少兰花,这次承包高峰林场,我就想要搞一个小小的兰苑。”
“您好雅兴,我是农学院毕业的,只对农作物栽培情有独钟,去年全县推广苎麻种植后,我就在院外绕着围墙一大半的地方种了苎麻,实践才能出真知嘛!”
“书记亲自种了麻,那我得去看看。”
方锦堂从兰花丛中正了身子,跟着易伯年,向院门走去,龙山月和李叶青紧随其后。
夏年英和黄超业两个,一人手提一个大包,正走到了院门口。
易年英一见到易伯年出院门,喊过爸爸之后,挽着黄超业的手就吊到了易伯年的脖子上面。
“年英,喊方爷爷,龙叔叔,后面的是叶青姐。”
夏年英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,马上松开吊着易伯年脖子的手,双手提着包,弯腰恭恭敬敬地叫过院门后的三个客人,回头望着身后的黄超业,嗔怪道:“超业你也叫啊!爸爸都没有喊吧?”
黄超业喊过爸爸和龙书记,有点不自在地和方锦堂、李叶青打着招呼。
“超伢子,龙书记已经进城当副县长了,走,大家进屋去,锦堂大哥,您先走!”
易伯年边说边要接过女儿手中的包,龙山月连忙上前,三个人的三只手提着一个包,易年英摆手说道:“爸爸!龙县长,我自己来,这包我一直都没有让超业提呢!”
黄超业拉住了龙山月的手,说着祝贺的话,从内心深处,黄超业是十分感激龙山月的。
八四年暑假快要结束时,是龙山月把刚从上海回到老山的黄超业领到了易伯年的面前。
“你们两个都参加工作了,也该请我喝喜酒了吧?!”
龙山月一手拉着易年英一手拉着黄超业问道。
“龙县长,我们的婚事从简了,爸爸还要超业做通了他爸爸妈妈的工作,我拿到毕业证后,就和超业打了结婚证,接到分配通知以前,我们两个去了东北,进了长白山,上了太阳岛,就算旅行结婚了。”
易年英边说边跟在父亲身后进了屋。
“那不行,我这当大哥的又不是外人,这喝一杯喜酒是绝对不能少的!”
龙山月让黄超业先进了屋,在门口大声抗议着。
“山月,等下让我女儿女婿好好敬你一杯就是了!”
走到了客厅沙发边的易伯年,把方锦堂请到了主宾位上,回头望着进了客厅的龙山月说道。
在厨房里忙着的年修平走进了客厅,为客人倒上了茶。
“书记!婶子!喜酒是喜酒,今天的酒是不能代替的。”
“山月,你知道你叔叔的为人,他当书记的,你就别为难他了,他是不会请客摆酒的。”
年修平边说边双手端着茶,走到了方锦堂面前。
方锦堂连忙站起来,双手接过年修平手中的茶,思量了一会儿,说道:“易书记,龙县长,八四年我第一次回来的时候,大年三十夜里,不!是零点钟声响过后,在龙安殿几十个人面前,我说过的:‘龙书记,谢谢您!不是锦堂奉承您,从您的身上,我看到了中国共产党开创太平盛世的希望。’这几年来,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了,今天,见到了易书记您,您是一百多万南山百姓的父母官,我这种感觉特别地强烈,锦堂先以茶代酒,敬易书记和龙县长!”
方锦堂边说边双手把茶杯举过了眉头。
“锦堂大哥,你过奖了,伯年不是南山百姓的父母官,只是不敢忘记为南山人民服务!我也以茶代酒敬你,特别感谢你这两年来为龙摆尾苎麻种植所做的一切,不,是为全县,尽管你的钱花在龙摆尾上,但影响了整个南山,我们互敬!”
易伯年连忙端起茶几上自己那只早已泡好了茶的杯子,走到方锦堂身边,碰了碰方锦堂举着的茶杯。
已经站到了茶桌旁边的龙山月,端起桌上泡好的茶,边快步走向方锦堂和易伯年边说道:“两位长辈在上,应该是山月敬你们!”
“那好!我就跟锦堂大哥学,也是先以茶代酒,敬锦堂大哥和叶青妹子,山月你作陪。”
看到年修平端茶走过来,李叶青赶紧迎了上去,双手接过年修平手中的茶,听到易伯年的提议,跟着把手中的茶杯举起,四只茶杯碰到了一起。
“年英,过来帮妈妈的忙,马上就开餐了,今天中午破例,伯年你可以喝点白酒,好好敬客人,我们不能喝白酒的,就喝葡萄酒作陪,高兴的事情多嘛!”
年修平边说边走进了厨房,易年英和黄超业先后跟着母亲进了厨房。
不一会儿,一桌子饭菜白酒葡萄酒碗筷酒杯就摆好了,宾主礼让着入了席,这快乐的午餐酒会便拉开了大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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